王辉:检察办案有时需要向前一步
2021-05-12 09:22:00  来源:徐州政法
    
  王辉,男,1977年9月生,汉族,中共党员,法律硕士,现任徐州市人民检察院第七检察部主任、四级高级检察官。
  王辉同志是全省检察机关青年领军人才,连续三届被最高人民检察院聘为全国检察教育培训讲师团成员,先后荣获全市十佳检察干警、全市政法杰出卫士、全省检察业务标兵等荣誉称号,立三等功五次。
  “我虽然只是一名普通的检察官,从事的具体工作社会知晓度也不高,但其实我们的工作与老百姓息息相关,我希望能多给群众做些事情。”接受采访时,王辉笑着说。
  王辉所在的徐州市人民检察院第七检察部,承担着行政检察和公益诉讼两项职能,虽然号称占据“四大检察”(刑事检察、民事检察、行政检察和公益诉讼)的半壁江山,但在检察系统之外,人们对这两项职能的了解却并不多。
  “行政检察和公益诉讼,其实都还处于发展阶段,常常需要创新开展,难度很大,但是越是有难度的工作,越要勇往直前,越是模楞两可的案件,越要突破创新。”王辉眼里透出一些光芒,“我希望,能在法治进程中留下自己的脚印。”
  正是凭着这一股闯劲,他办理的一起公益诉讼案件,对同类案件有重要参考作用,被最高人民法院评为指导性案例,另外一起行政诉讼监督的案件,在徐州地区开了先河。
  保护公共利益,不能只看到眼前
  “检察机关作为国家法律监督机关,天然的职责就包含挑刺和纠错;检察官作为公共利益的代表,在违法行为面前,绝不能退让半步。”这是王辉工作时坚守的信念。
  王辉闲瑕时喜欢爬山,看着青山绿水,他的内心宁静而喜悦。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事关百姓福祉,更是留给未来的宝贵财富。
  然而,对一些破坏生态环境、侵害社会公共利益的行为,由于公益诉讼制度还处在起步阶段,现有法律规定还不完善,很多案件还需要在实践中探索创新,总结提炼办案规则。王辉正是以勇于担当的首创精神,交上了一份徐州检察维护生态文明、保护公共利益的高分答卷。
  苏南某地一家工艺品公司为了节约支出,将生产过程中产生的满满83个大桶的废硫酸分别交给四辆货车,让他们将这些危险废物随意处置,100多吨的废酸就这样在黑夜中四散而去。其中一辆货车的车主将15桶废酸运回了老家沛县,在一处荒地中偷偷倒了3桶,在发现气味刺鼻难掩,连车厢和衣服都被严重腐蚀之后,深感大事不好的他就这样丢下了12桶废酸逃之夭夭。
  2017年12月,6名涉案嫌疑人被公安机关抓获,但其中却没有其他三辆货车的车主,他们运走的68桶废酸也下落不明。基于已掌握的证据,几名被告只对已被倾倒的3桶废酸承担了刑事责任。
  面对这个结果,王辉认为,虽然被告承担了3桶废酸的刑事责任,但他们还要承担生态环境修复的民事赔偿责任。但问题随之而来,他们的责任大小该如何确定?难道也只能要求他们对查明的3桶废酸承担环境修复责任吗?
  根据以往的办案思路,如果提起民事公益诉讼,认定的事实一般都要和刑事诉讼认定的事实保持一致。但是这个案件如果也这样办理,就会让王辉如鲠在喉。另外没有找到下落的68桶废酸,凭普通人的常识判断,这些废酸肯定被非法处置了,也必然对生态环境造成了破坏。
  可是,该如何让被告在刑事诉讼认定的事实之外,对这68桶废酸承担民事赔偿责任呢?王辉翻法条、查论文、搜案例,终于发现,问题的症结在于刑事案件与民事案件在事实认定、证明标准上的不一致。刑事犯罪要求证据确实充分、排除合理怀疑,而民事诉讼却采用的是高度盖然性的证明标准,现有证据完全可以证明被告实施了非法处置68桶废酸的行为。而且,根据环境侵权责任的认定标准,如果被告主张他们没有实施环境污染行为,或者行为没有造成环境污染后果,应当由他们来举证证明。
  在明确办案思路之后,他就本案提出诉讼请求,要求被告对另外68桶废酸也要承担环境污染赔偿责任,共需要支付环境修复费用480万元。开庭审理时,他精心准备出庭预案,周密设计询问提纲,从公司经营范围、生产产品、采用工艺,到废酸产生时间、处置过程,环环紧扣,步步为营,被告在庭上的辩解漏洞百出,最终不得不承认了其非法处置100多吨废酸的全部事实。最终,法院判决全部采纳了他的起诉意见。
  2020年1月,这件案件被评为最高人民法院第135号指导性案例,把王辉在这个案件中的办理思路,正式确立为同类案件的指导性规则。
  徐州市人民检察院韩卫东副检察长说,“作为承办人,王辉不仅成功办理了一个案件, 同时也为这一类案件的办理提供了方向。”
  诉讼监督不是目的,维护群众利益才是根本 
  行政检察主要负责对行政诉讼的法律监督,普通群众很少涉及,因而也鲜为人知。而且,由于监督对象为国家机关,开展起来并不容易。但是这项工作却是实实在在关系到老百姓的合法权益。
  年过花甲的傅老先生就得益于检察机关的行政检察。
  在来到徐州市人民检察院申诉之前,老先生已经历了长达三年的诉讼之路。王辉接访时,老先生语气中透出满满的无奈:“我真的是1956年出生的呀!”
  他出生于1956年9月,作为知识青年上山下乡,后在国营企业辛辛苦苦工作了二十年。企业破产之后,年已五旬的他靠打工谋生补贴家用。2016年,他终于年满60可以申请退休,但主管部门却依据职工档案认定他的出生年份为1957年,以未到退休年龄为由拒绝了他的退休申请。
  这意味着老人不仅要少拿一年的退休工资,还要多交一年的保险费用,收入差额大概在四五万元,这对于辛苦了一辈子的老人来说,实在无法接受,无奈之下他向法院提起了行政诉讼。
  扬州、徐州、南京,一审、二审、再审, 一次次满怀期待的开庭,又一次次收到令他失望的判决书,于是他拿着江苏省高级人民法院的驳回再审申请裁定,走进了徐州市人民检察院的大门。
  王辉接手这个案件之后,为了全面掌握法律法规和政策精神,他咨询了专门负责人事档案的工作人员,还请教行政法学领域的专家,发现案件在适用法律、采信证据方面确实存在错误,案件完全可以抗诉。
  但王辉却没有一抗了之。他想到的是,傅老先生已经60多岁了,如果抗诉之后,案件还要再次进入诉讼程序,老人还有多少个三年可以等待?怎样才能让他省却奔波之苦,早日拿到应得的退休金?有没有更快、更有效的方法帮助他维护自己的权益?
  为了实现这个想法,王辉决定采用公开听证的方式,加大释法说理的力度。三位法律专家和两位人民监督员一致认为,根据相关规定和现有档案材料,完全可以认定傅老先生出生于1956年。最终,主管部门采纳了听证意见,重新认定傅老先生的出生日期,为傅老先生及时补发了三万多元退休金。
  2020年6月29日,傅老先生专程从扬州赶来,送上一面写有“法律卫士伸正义,一心为民树检威”的锦旗。
  参加听证的人大代表赵强说,对行政诉讼案件,通过公开听证的方式,给行政机关和申诉人之间架起了沟通的桥梁,消除了对抗心理,既加快了办案进程,也更加有利于申诉人合法权益的保护。
  除了完成本职工作,还要不断超越自我 
  王辉做过基层民警,工作之余他通过了司法考试,考取了苏州大学的法律硕士,来到检察院后陆续在办公室、控告申诉和民事行政检察等多个部门工作过。
  正是多个岗位的历练,让他更能体察到基层百姓的疾苦。无论在哪个岗位上,他都始终以永不知足的进取精神,在完成好本职工作的同时,努力实现更高的价值追求。
  在从事行政检察工作之前,王辉更多的是从事文字综合工作,并没有接直接办理检察案件,这也是他能够始终如饥似渴钻研业务的一个重要原因。
  正是由于知不足,才让他在办理案件时格外严谨细致。每一个案件,他都会耐心细致地审查卷宗,主动向当事人了解情况,碰到不熟悉的领域更要向专家学者请教咨询, 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付出总会有回报,2014年8月,在全省民事行政检察业务大赛上,王辉一路过关斩将,一战成名,勇夺全省第二名,荣获全省检察业务标兵称号。这时,距他从事行政检察工作,只有短短的两年时间。
  自2015年公益诉讼制度试点伊始,他和同事们一起钻研新业务,创下多项“全国第一”,部门办理的第一起案件就创新尝试采用了“惩罚性赔偿”机制,他们撰写的论文获得中国检察学研究会民行检察专业委员会年会论文一等奖、江苏省法学会民诉法研究会年会论文一等奖,他主办的系列环境污染支持起诉案入选最高人民检察院工作报告,他办理的环境民事公益诉讼案被最高人民法院列为指导性案例,他还作为全国检察机关教育培训讲师团成员赴全国各地授课交流工作经验和方法……
  他可以就工作上的事与当事人、专家、法官侃侃而谈,一同探讨出一个好的解决方案,可私下里他其实是一个喜欢独处的人。他喜欢看书,或是去户外走一走,看看山山水水,而当工作需要的时候,他又是那个与同事们一同冲在检察工作一线的检察官。
  由于他的谦和,那些苦苦寻求公正的当事人、不计回报热心公益的专家,还有“不打不相识”的法官,以及被申请人,很多人都成了他的朋友。
  王辉也在用实际行动告诉大家,正是有他们这样一群愿为检察事业而奋斗终生的人们,检察这两个字,就代表着对国家、社会和群众利益的守护,就代表着公平和正义。
  个人感悟 
  政法队伍教育整顿是一次革命信仰的重铸,让我们更加感受到共产党员肩负的神圣使命 ;也是一次思想灵魂的洗礼,让我们进一步坚定了听党指挥、服务人民的理想信念 ;更是一次法治精神的浸润,为我们履职尽责指明了前进的方向、增添了强劲的动力。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检察官是公共利益的代表。作为一名从事行政检察和公益诉讼工作的检察官,要把保护国家利益和社会公共利益的工作职责,与党的要求和人民群众的期盼结合起来,既要通过法律监督助推法治建设、服务经济社会发展大局,也要通过公益诉讼让徐州的天更蓝、水更清、食品更安全,让人民群众的小康生活更有含金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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